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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是马六偷了我的鸭仔。马冲这么肯定地想,但心里还是有个疑问,他要偷不偷成鸭,偷鸭仔干嘛?鸭仔既不能杀肉吃,又不能下蛋?可是自己的成鸭一只也不少。到底少不少呢?他拿起牧鸭竿,到放牧鸭子的田野水沟反复点数了近半个小时,成鸭确实一只也不缺。鸭仔是不是马六偷了,真还值得怀疑。以后一定要小心哦,再不能让鸭仔丢失了,这是损失哦,每只鸭仔现卖可卖10元,丢失了9只就是90元,他感到十分可惜。
他想:一般都是晚上丢失鸭仔。这天晚上,就把从自己的堂客从村巷深处叫来,跟他轮班在鸭棚边蹲守,也就是堂客守上半夜,他守下半夜。他们在鸭棚边搭了铺,他先睡,堂客时而坐着,时而围着鸭棚转来转去巡视。
到了子夜,躺在铺上的马冲还在打呼噜,堂客有意让他多睡一会儿,自己四下地瞄,没有什么动静。天上的星星瞌睡似地眨着眼睛,她也似乎来了睡意,便走到铺边伸手扯醒马冲,马冲惺忪地睁眼看她,说么时候了?
都转钟一点了。堂客往铺上一坐,说你蹲守吧!轮到我休息了。
马冲睡意未艾,强行打起精神,走到鸭棚里蹲下身子用一盆清水洗脸,这是事先准备的。他洗过脸感到清爽多了,又回过头来问,金针,上半夜没发生什么事吧?
发生什么事,我一个也顶不住,我一定会告诉你。金针在铺上躺下来,也许是丈夫弄出乒乒乓乓的响声,让她陡然睡意减半。她说,蹲守关键是下半夜。
马冲绕着鸭棚前前后后走了一圈,没有发现什么异样,只听到古槐树上紧一阵慢一阵的风声,他毫不在意地回坐在铺沿。他手里捏着一支手电筒,时而很随意地朝鸭棚四周晃动着手电筒的光柱。大约晃动至第6遍的时候,棚子后面的顶棚毡子上发出“嘣咚”的响声,仿佛有人丢下一块石头。
谁?马冲喊着壮大胆子绕过去,用手电筒光柱一照,发现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瓦片还横躺在毡子上,没有掉下来,他踮脚抓起它丢了,站在那儿忿然地叫道,三更半夜的,是谁跟我马冲过不去,有本事,别搞阴招,明里来吧!谁怕谁?
那边堂客也醒过来了,沙哑着嗓子嚷道,我家已有9只鸭仔失窃了,是不是还想搞我家的鸭子?
忽然一个黑影从前边的土坎下冒出,而且从容地朝这边走来,边走边说:谁搞你家的鸭子?马冲用手电光柱一照,来者不是他人,就是那个石磙身材,脸胖,眼尖,样子滑稽的马六。马冲说,我就知道是你来了。
对呀!白天忙,晚上才有时间来,不欢迎吗?马六很随和地回答,就像与马冲关系非同一般的好朋友。
堂客盯着马六手里拎着的一只扁塌的蛇皮袋问:你拿这个来干嘛?
想装几只鸭婆。马六说,前几天,我已经跟你老公说过,你家养了那么多鸭,也该送几只肥嫩的我煨粉丝汤喝,我这一向够劳累,也想补补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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