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势不均衡难力敌(3)-《香色倾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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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凶姓被逼出来的人,与野兽无异,乱飞的火把和电筒,偶而能映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。只有在听到惨嚎后,才知道那仍然是血肉之躯,混战中的人塞满了路面,眨眼间,又横七竖八躺了一地,在刚刚升起的清冷月色下显得恐怖无比,还有更恐怖的,是那些持着原始武器,在寻找着肆虐对像的人。

    遭遇战很快就分晓,训练有素的工人比村里的乌合之众更占上风,第二声哨声吹起时,工人队放开了一条回村的路,那带伤的、老娘们,牵孩子的,趁隙往回跑,而现场此时,工人齐齐拧亮帽上的灯,对于倒地由且不服的,试图再行反抗,再来几棍,惨叫声渐弱时,大局已定。

    第三声哨响,清点人数,工人队背着、搀着己方伤员,开始往下走。总是珊珊来迟的警察赶不上第一事发现场,仅仅听到了远远的警报声。结伙的民工根本不惧警车,来的乡警也没敢拦这群打红眼的人。

    不管是躺着的,还是站着的,都不知道为谁而战。不管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,怕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。不过这一次,村里参战的要记忆深刻了,知道有比刁民更厉害的。

    械斗,没能规则,只有目的。

    乡卫生所又一次齐齐出诊了,就在野地里胡乱地包扎着,一地伤者,满地血色,观者无不怵然。乡派出所全员出动,发动了不少村民,担架抬下来的有六十多人。卫生所和乡政斧大院成了伤员集中地,有受伤重度昏迷的,已经通知了县医院,正派救护车往这儿赶。

    械斗,赢者为王,所过不管是村里的还是乡里的,望着那黑森森的施工驻地,都带上了一份恐惧。

    两方都没有跑,但谁也说不清谁是谁打的,镇中心派出所全员出动,在五洲的驻地同样躺着十几位刚包扎的伤员,有的受伤也很重,不过有预防,暂无姓命之忧。事由却扣在了棠梨村二脑袋的身上,据说是他敲诈工地工人钱财,未得逞转而寻恤滋事,导致两方发生大规模的械斗。这个倒霉鬼,被镇中心派出所以主要肇事者的身份抓起来了。

    县里,市里,奔赴出事点来了,数百人的械斗,第一件紧要的事是,严密封锁消息,做好善后处理。

    事发后两小时,棠梨乡几乎成了警车和救护车的集中营,各色的警车鸣着警报疾驰而来,一长列救护车载着重伤员驶离,械斗的双方被分离施治,一方在镇上,一方运到县里。施工队的驻地、械斗现场、棠梨村,分别都去了成队的警察,在了解事情经过,询问原委,查找肇事源头。

    只是这械斗,哪能分得清是非………此时此刻,在东明国际酒店顶楼的段总倚窗而立,他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,实在无法想像那月高风黑地方发生的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像,不过有现场的人不断发来的短信可见一斑,看到市里处理人员已经到棠梨的短信,他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伸手时,薛亦晨又轻轻给老板斟上了一杯。

    抿着酒,段炎国笑了笑道着:“伤六十四人,重伤十四人,唐向荣干这事比干工程干得漂亮,不知道这个打击,份量够不够。咱们的也伤了十二个人,亦晨你准备一下出面处理这事,做为大公司我们对此首先要表示遗憾,而且要有表态,参与械斗违法乱纪的工人,开除几个做做样子,给点安家费,实在不行,调到其他工地。村里嘛,肯定要讹点医院费,这个没问题,不过得给他们算清楚盗窃钢构件和木料的事了,这事市公安局的会介入,对了,你要注意态度,一定要诚恳,但是诚恳地谴责给我们工程带来的负面影响,我相信,舆论一定不会同情刁民的……这是最坏的打算,或许,这种破坏和谐的事,说不定舆论根本没机会触及到。”

    像是安排,不过更像是自言自语,薛亦晨不知道是该应声还是该附合几句,不过最难的事解决了,剩下花钱能办的事,都不叫难事了,也许就再大事,被会被老板这只翻云覆雨的手捂着。只是这种激烈的解决方式,让她也感觉到浑身冷嗖嗖的,恰逢敲门时,她起身开门,回来了那两位神秘人物,段总摆了摆手,她知趣地避开了。

    “段总,李鹏宇指认的几个人,齐齐失踪了,我们一个都没有找到。”有人说,应该是那位高个子的人。

    “这么巧?”段总在问。

    “绝对不是巧合,我相信他们就藏在暗处,您一定注意安全,防止他们狗急跳墙。”是那么脸色阴晦的人在说。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谢谢二位啊,他们要针对我的话,那事情就简单了。”段总在笑。

    薛亦晨没敢多听,因为不远处的拐角和对面的门里都是段总带来的人,想来这儿可比去工地难。她轻轻地离开了,即便是知道胜券在握,她也忍不住感觉到了一丝恐惧,可是和往常一样,总也找不出,那份恐惧的来源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“哭,哭什么哭,偷人家工地、扛人家木料,还跑下山和人打架,有理啦!?”

    高所长训着棠梨村村民候软花这个嚎着的娘们,可公公躺在床上病着,老公现在躺医院了,能不哭吗?

    安慰吗?那院子里就竖着两根俄罗斯松木,奠基主席台上拆回来的,三诈两问,这哭哭啼啼的娘们倒说好几个扛木料偷工地的人,唯一的指望却是一把抱着高大全所长嚎着:“所长啊,你得给我们作主呀,他们把我男人打住院了,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咋个活呀?”

    一把鼻涕一把泪,不训还好,一训,炕头上那鼻涕娃也嚎上了,民警实在看不过眼了,抱着炕头这位哄了哄,高大全所长也是没治,市局的领导钦点他到棠梨村做善后工作,和五洲施工方接洽,对方的态度倒是尚可,医药费用可以管一点,但要把数次盗窃施工物资的事搞清楚,这不啻于给民警出了个天大的难题。

    穷家破户的,唯一值钱的财产就是家里那壮劳力,小偷小摸丢点损工地多少,可这回,要了这穷家的命了,你就查清能咋样?高大全所长把仆跪的娘们搀起来,连训带劝着:“伺候好老公公,看好娃,啥也别想,政斧会给你作主滴,不过偷鸡摸狗和打架闹事的事,可再不能有了……走,下一家,那木料不许动啊,赃物得上缴。”

    嚷了句,叫着同来的民警,炕上那位放下哭闹的孩子,交给候软花手里,这娘们抹了把泪恸哭不已了,望着出门警察的背影又是悲从中来,嚎着道:“我男人出去打工被人打了好几回,政斧啥时候给我做过主啦……你们骗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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