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此外,多余的话没有说。 他没有说“薛宁护驾有功”,没有说“薛宁救了朕”。 等走下高台,梁德帝问一旁的禁卫:“宣王妃如何了?她可有被吓住?” 禁卫答道:“没有,只是有些担心陛下的安危,见陛下没有受伤,便着实松了口气呢。” 梁德帝露出了点笑容。 贺松宁走在后头笑不出来。 梁德帝随后在重重护卫之下,走到了薛清茵的车旁。他没有先卷起车帘,而是先转头扫了一眼那头还被拦住的方成冢。 “倒也是个忠实的部下,这会儿还记得替他们主子来护住王妃。”梁德帝冷淡地说完,才抬手敲了敲车窗,“清茵,下来。” 薛清茵从马车里钻出来,小心翼翼地问:“无事了?” “无事了。暂且在别宫歇一歇。”梁德帝道。 薛清茵点了下头。 一行人便往圜丘附近的别宫过去。 “宣王呢?”薛清茵走出去一段路后,回头看了看。 她能瞥见宣王的身影,立在那里,像是一杆拔地而起的长枪,锋锐凌厉。 “他有许多事要处置,处置结束后自然会来寻我们。”梁德帝轻描淡写。 薛清茵在心头骂,就是不让我俩见是吧? 那还叫我来干什么? 圜丘旁的别宫修筑得很大,薛清茵是被轿子抬进殿的。 一进殿,梁德帝便吩咐了御医来为贺松宁诊治。 贺松宁木然地坐在那里,脸上没什么表情,连“谢陛下”都忘了说。 御医撩开他的衣衫:“……伤着肩头了,好在不深。” 御医说着将药交给了一旁的内侍,由内侍跪在旁边给贺松宁上药。 梁德帝应了声:“嗯。”又问起一旁的禁卫:“七皇子今日被吓着了吗?” 禁卫低声道:“似是被吓着了,但还是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呢。” “好!有几分皇室风范!”梁德帝赞赏了一句。 贺松宁突然插声:“陛下……陛下先前曾说,要赏赐与我,不知陛下赏赐的是什么?” 他的语气怪异,有种空茫的冷。 宫人们听了心间不自觉地打了个怵。这气氛之怪…… “退下。”梁德帝对宫人道。 宫人忙颔首往外走,连御医也赶紧提上药箱走了出去。 但在他们走出去之后,却是走进来了几个禁卫。 贺松宁见这阵仗,瞳孔一张,眼底的阴沉之色变得更浓郁了。 “朕要赏赐你的……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?”梁德帝口吻淡漠。 “见过?”贺松宁茫然四顾。 薛清茵:“……我啊?” 空气寂静了一瞬。 但这会儿没人回应薛清茵的声音。 贺松宁垂下头,问:“陛下,要等到何时,我才能如七皇子一般,也顺理成章地跪在祖宗牌位跟前行大礼?还是说……我这辈子也等不来那一日了?” “你最爱是她,朕便将她给你。怎么?不够?”梁德帝反问。 贺松宁抬起脸,脸上扯出了个笑:“应该够吗?” 梁德帝依旧不回答他的问题,淡淡道:“你是不是在想,你不顾生死,在朕跟前侍疾,连累自己病倒,今日又救驾于前。这世上再没有你这般的好儿子了,朕于情于理,都应该恢复你的身份?” “你是不是在想,你与朕如此肖似,朕选择将薛清茵推向你的时候,就应该无止尽地偏向你了?” “这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事,你在等朕将你扶上储君之位?” 贺松宁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错愕,显然没想到梁德帝会选择就这样直白地摊开。 他动了动唇,挤出声音:“臣……没有。臣只是想……有朝一日,能名正言顺地改口。清茵亦能唤得您‘父皇’,我却不能……我却不能……” “朕也在等。”梁德帝目光漠然地打断了他。 “朕在等你何时才会坦诚。即使不坦诚也无妨,朕知你多年不见生父,知你委屈,这点举止无状,朕容得下你。朕便在等你知足。” “但你没有知足。” “是薛成栋助长了你的野心吗?” 贺松宁想笑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