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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贵趁机扣动扳机,“砰“的一声,那早已瞄准目标的猎枪迸射出一团火花,可怜那灰翅膀鸟尚未将口中食喂给任何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,就遭遇不测,饮弹坠落于那棵刺槐树下。
那鸟巢也被击中,破败的枯枝草丝,沿着疾驰的子弹在林子里作爆裂状飞扬。
枪声止了,李贵便去拾战利品。他来到那棵刺槐树下,拾起那只死去的灰翅膀鸟,有一粒子弹从它的肚腹射入,从背部出来,留下了一个小指大的孔眼,正在汩汩流血。
他拾起来掂量着,自语道:去了毛,有二两吧,弄几块烤鸟肉不成问题。
他不经意地走一步,脚下是一层枯叶,蓦地听到呷呷的叫声,是一只从鸟巢上掉下来的雏鸟,正伴着他的脚尖朝上咧开嫩黄嘴儿,许是它听到踩动枯叶的响声,以为妈妈送食来了,才这般振奋进食的欲望。
李贵瞅了它一眼,它张开的嘴儿好久还没有合上,里面一片殷红。
这时,李贵从衣眼里掏出一根成卷儿的细长铁丝,找个头,像根针一样,从灰翅膀鸟的伤口穿过去。
然后又捡起尚未长毛的一个肉团似的雏鸟,那雏鸟又张开嘴儿,以为妈妈给它喂食。孰料,一根铁丝从它屁股里穿进去从嘴里出来,可怜那雏鸟瞬间就殒命了,赤条条地横陈在那根铁丝上,成了它妈妈尸体的邻居。
李贵抬头看刺槐树上的鸟巢只有半个了,空荡荡的,上面也没有一只雏鸟。他感觉还有两只雏鸟也掉下来了,就弯着腰朝下细看,看见一丛荆刺上挂着半片鸟蛋壳,还随着风丝儿颤动。
他跨前一步,又从荆棘的缝隙里看到一只雏鸟掉在荆棘的根部,便伸手把它抓起来,雏鸟开始也是张开嘴呷呷地叫,以为是鸟妈妈喂食来了。
可是此刻在李贵的眼里,它是一味可以制作烧烤的原料,像开始那只一样,他用铁丝把它串起来,所不同的是,那铁丝是从嘴里穿过去的,不是从屁股里出来,而是从它的腹部出来,这是用力过猛所致。
这雏鸟的一个动作定格在李贵的印象中挥之不去,那便是他把铁丝插进它嘴里之初,它还以为是好吃的,把嘴张得老大,连那伸得够长的橙黄色喉管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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