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蓦地红荼伸长脖子,“咴呃咴呃”地发出驴被烫时的惨痛叫声。帅英、兰兰没有再哭,她们被吓住了。
兰兰把那只伸到床沿抓住妈妈的手缩回来,紧紧地抓住帅英的手袖说:姐姐我怕。
鲍向东将手里的屠刀在门槛上敲得咣当响,以镇邪气,果然,红荼不再叫了。
郎中见退不了烧,便说,这个病我恐怕无能为力。
鲍向东说,你能不能开些中药给她洗身上的疮呢?
不行,这些疮大都化脓了,不能洗。郎中说到这儿,又讲起阿宝左屁股长疮溃烂的事儿,说那次阿宝的妻子请他去看,他发现阿宝比红荼的病轻得多,但是开了方子抓药洗,效果也不佳。当听说红荼烫驴是阿宝出的歪点子时,郎中就明白了,阿宝患的是孽障病,很难治好的。
讲到这里,郎中偶发感慨:这真是报应!红荼这病是最惨重的报应。
鲍向东转过身看着满面晦气的红荼,忽然想起了什么,便对郎中说,如果真是这样,我劝族人废除烫驴这种屠宰法。鲍庄北头有一个汉子也想效法烫驴,看来我得去劝他放弃那种动机。
那次阿宝终于盼来了妻子请来的郎中,郎中看了他左屁股上溃烂的红斑狼疮,问是怎么引发的。阿宝讲了他出点子烫驴的过程,郎中捋一下络腮虬髯,欲说什么,没有说,便给他开了些膏药敷。敷了几天,不见效果,反而越敷越烂,钱却用了不少。
妻子又去找郎中,问是什么原因。郎中也说不出缘由来,只道那驴肉的毒气太重。
妻子推翻他的说法:另外几个人都吃了驴肉,一点问题都没有,又怎么讲呢?
郎中说:看来这是孽障病,不是药力能够攻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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