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一十章 谁的耳朵-《轮回路上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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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咬紧牙关起身,头微低着,在狗的吠叫声中蹒跚着离开。
一天上午,蒲圻县衙像往日一样气氛森严。
守门衙役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衙门前下跪喊冤,手里还拎着一个布包。
守门衙役问道,你叫什么名字,是哪里人?有什么冤情?说来我听听。
中年男子回答,我叫曹仲春,是本县城北人氏。至于有什么冤情一言难尽,烦请门卫官准许我走进去向县令详细诉说。
守门衙役伸手用两个指头摁住嘴巴什么的部位,一吹,就发出尖厉的口哨声。从衙门里立即走出一个蓄着长辫子的衙役,会意地把手一招,曹仲春就起身走进两边蹲着一对石狮子的衙门,跟在那位衙役后面穿过几道圆门和弯弯曲曲的过道,就到了县衙公堂。只见一个身着七品官服的人阔面大耳,正低头皱眉阅读一份公文。
那位衙役故意把脚跺了一下,以引起县令的注意,继而右手齐额中规中矩地讲,报告知县,这里有本县北郊一个叫曹仲春的人在衙门口喊冤,已被下官带来准备向您诉冤。
曹仲春就此双膝跪在公堂门前,手里拎着那个布袋,声音颤颤地讲,县太爷,草民曹仲春代兄长喊冤,恳请准诉。
县令没有回答曹仲春,而是招手示意那位衙役拢去,将桌上阅读过的一份公文递给他。嘱道,你看一看。现在八国联军打进了首府,国家处于战乱时期。弄不好,我们蒲圻都会沦陷为洋人的租界。
那位衙役边看边点头。
曹仲春见知县不谈他的事,就干脆站起身,将拿在手里的那个布袋一晃一晃的讲,县太爷,您理不理民事?
县令说,民事当然要理,只是有个轻重缓急。你讲吧!为什么代兄喊冤,你兄长干吗不自己来?
曹仲春没有急于回答,而是将手里的布包解开,现出一对血糊糊的人耳,他望一眼就涕泪纵横。
县令惊骇地问,这是谁的耳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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