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-《暴君的宠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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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我蠢,轻易相信了别人,是我冲动,才会陷入那个地步……”

    过去的那几天,闻萍儿想起来都是难受,眼神黯淡,半响才说道:“抓我的人,是镇南王府的势力。”

    柳安安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她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呼吸。

    她刚刚听到了什么?

    镇南王府?

    镇南王府做的?

    在闻萍儿新婚之夜的时候,骗了她抓了她,还囚禁她在地牢?

    是义兄?

    可是,可是不说是他早早就通过自己的路子,跑回寻南郡了吗?

    这几个月来和闻君和对峙的,不就是他么?

    既然不是义兄,那又是谁?

    为什么镇南王府的人要这么对闻萍儿?

    柳安安根本想不到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。

    什么理由借口都找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傻傻地盯着闻萍儿: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镇南王府。”闻萍儿重复了句,“就是镇南王府,养你的那个镇南王府。对我下手的,是王府中的一个幕僚。”

    柳安安沉默了。

    闻萍儿却鼓足了勇气,继续说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得知对方的身份,我当时还以为,是不是他们想要抓了我,来威胁兄长。”

    柳安安顺着这句话,也才想到这一层。

    是啊,抓闻萍儿的时机,可不就是闻君和已经在战场,接连获胜,让镇南王和平西王屡屡战败的时候吗?

    是因为这个吗?

    柳安安迫切地想知道真相。

    闻萍儿说,当时以为……难道不是吗?

    “结果我才知道,是我想多了。”

    闻萍儿苦笑了声。

    “我一个养女,素来与兄长关系并不亲近。我何德何能,能威胁到兄长呢?”

    “是我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重了。还好,人家替我打破了我的幻想。”

    柳安安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不是为了威胁闻君和,那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闻萍儿与镇南王府素来没有任何联系啊!

    柳安安:“……他们抓你,到底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闻萍儿却沉默了。

    半响,她转而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和镇南王,关系可好?”

    柳安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半响,说道:“义兄只是义兄,我从小与义兄见得少,说来比寻常人家的堂兄弟关系要淡一些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说,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。”

    闻萍儿低语:“可是我知道,你该是不会骗我的。我该信你的。”

    柳安安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难道说,闻萍儿被抓是因为她?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总不能是因为她和闻萍儿之间的那点小摩擦,让义兄出手帮她教训人吧?

    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绝对不可能。

    义兄从来都不会在意这种事,更不要提,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造反上,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。

    “我倒是羡慕你。”

    闻萍儿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同样是养女,你的义兄和我的义兄相比,你的义兄更疼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为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呢?”

    “你是闻家的亲女儿,出身高贵。还是镇南王府养大的,刚及笄,就嫁给了陛下。虽然只是一个美人,可是后宫中没有别的妃嫔,你受着陛下独宠。”

    闻萍儿越说越困惑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我就不行呢?我也是养女,可是我要小心讨好祖母,小心讨好二婶,还要讨好堂兄们,就算如此,除了祖母偏爱我两分,二婶见了我,每次都还要问我是谁。堂兄们甚至与我不曾多说过几句话。在闻家,我连个说话人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柳安安语塞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天下来,身子变得这么脆弱不得了吧。”

    闻萍儿不需要柳安安的回答,她只是近乎自言自语地说:“镇南王府的人绑了我,把我关在地牢里,对我用刑,打我,冻着我,不让我不让我喝,还给我喂药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疯子还想把我淹在水里弄死,我那天真的差点就死掉了,我昏迷过去时,他才松手,说我虽然是个废物,到底还有一点用,先不杀我……”

    闻萍儿越说语速越快:“我当时哭着求他,无论什么可以利用的我都可以,不要杀我,放了我。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很丢人吧,我也是闻家养大的女儿,可是我那个时候,却怕疼,怕死,在叛军的面前跪着求饶。”

    闻萍儿死死咬着下唇,血顺着她的唇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柳安安心中叹了口气,有一股气堵在她心头,让人闷得慌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说不得。

    她没有遭遇那个场景,没有被人险些杀害,不知道当时闻萍儿心中的恐惧,她什么都说不得。

    只能笨拙地说一句:“别怕啊,已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过去。”

    闻萍儿摇摇头,她抬手抱紧自己,整个人都不安。

    “我无时不刻不觉着,我在被打,我马上就要死了。他们要杀了我,要把我切成片。我不敢闭眼睛,不敢睡觉,做梦都是那间地牢,烧红了的烙铁……”

    柳安安听不下去了,别过头去。

    怎么会如此,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十五岁的女孩!

    将一个刚刚成婚的少女从新婚之夜骗走,关在地牢无尽折磨。

    这些人,真的是镇南王府吗?

    真的是那个她长大的地方,她一直信赖的家人,做出来的事情吗?

    她回眸看了眼闻萍儿。

    消瘦的闻萍儿,苍白得脸,没有血色的唇,还有她漆黑失去光泽的眸子。

    她原来被折磨了那么多天,难怪身子虚弱成这样。

    柳安安心里也难受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,萍儿,你已经逃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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