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有说老爷子糊涂的,也有说何婉爱折腾的,话里话外都是让何婉老实在家待嫁,老爷子补贴厚厚的嫁妆他们都没意见,别在外面抛头露面,让何家其他小娘子闺誉都受影响。 叔叔们的评价,是瞎折腾,何婉不懂事,老爷子也纵着。 还有婶婶们说的也难听,有给何婉送女戒的,还有去庙里求灵符让何婉喝符水的,怀疑何婉去年落水被水里什么脏东西缠住了,如今才这般不正常。 等何老员外把儿子和媳妇们都打了出去,摇摆不定的心反而定了——别人都说婉娘不能管织坊,他偏要让婉娘试试! 何老员外年轻时是绸缎铺的伙计,绸缎铺老板想叫何老员外当上门女婿,他偏想自己闯一闯。别人笑话他傻,人财两得的美事都不接受,自己出去闯,哪有将来继承岳父的绸缎铺舒服? 何老员外不信邪,他拿着攒下的工钱,辞了绸缎铺的活计要自立门户,绸缎铺老板骂他不识抬举,那家小姐却爱他有志气,说什么也要等他。 三年后,绸缎铺的小姐成了被人笑话的老女,何老员外在外跑了三年,被强人抢过,被骗子骗过,也有贵人相助过,最终叫他带着赚到的几千两银子,风风光光回了南仪,娶了绸缎铺老板家的小姐。 “老夫年轻时不赌那一次,虽不会饿死穷死,多半要平平庸庸守着岳父的绸缎铺到老,还要被人骂做吃软饭的上门女婿。老夫赌那一把,才有了今天的何家。” 那时候有小姐三年不嫁,等他锦衣还乡。 老岳父骂他不识抬举,又想逼他服软,故意扣了他大半工钱,离开南仪前,是小姐当了自己一堆最喜欢的金钗给他做盘缠。 一晃,这些事竟已经过去几十年了,何老员外带着醉意问程卿: “程小郎你说说,老夫能做到的事,婉娘为何不能做?” 程卿给何老员外倒了一杯酒:“您能做,何小姐当然也能做,有您给打下的基础,何小姐或许会做的更好。” 何老员外醉眼迷瞪:“你不嫌弃婉娘?他们都说老夫是错的,说婉娘不该抛头露面,说她没有父母教养,果然没规矩……” 程卿狐疑,“您是真醉了还是装醉?我当然不嫌弃何小姐,若不是有了心仪的人,我是极愿意求娶何小姐的。” “呵……你滚吧,老夫醉了,要去睡了!” 真是太现实了,刚才还拉着她叫小友呢,马上就让滚。 程卿带着微醺的醉意出了何府,司砚至今也不明白自家少爷高兴个什么劲儿。 程卿身边的人,大概只有司砚知道了何老员外想把何婉嫁给程卿,而程卿拒绝了的事。 所以少爷,您可长点心吧,您又不娶何小姐,何小姐管了织坊,以后您说不定要在何小姐手里讨饭吃……主家的日子不好过,当下人的也好难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