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轮残月高悬九天之上。 月华如瀑而下,却被朦胧雾气所阻,散碎如纱帐披在如巨兽匍匐于野,横断东西三千里的定天城外的荒地之上。 呜呜~ 如泣如诉的低低呜咽之声于风中留栈不去,配以散碎月光在夜色之中越显凄凉。 夜幕之中,两个穿着灰色袍子的中年人抬着一具血迹斑斑,重伤垂死的青年。 那青年长发染血,面色惨白,一只手无力的耷拉,拖地,随着走动,留下长长的血痕。 那如泣如诉的呜咽之声,却正是自他的口中传出。 却是舌头都被咬碎了。 抬着他的两人脚程很快,体力极好,很快已经抬着那重伤的青年走出数十里,来到一处更显阴森的乱葬岗。 处处坟茔闪着鬼火,风声呜咽如同鬼哭。 “元公子,侥幸留得一命,切记以后不要再有着什么不该有的妄想了。” 头前那个头稍低的灰袍人轻叹口气,缓缓放下两人抬着的青年:“咱们这样的庸人,本就该认命,以免害人害己,祸及家人。” 乱葬岗上,有一处坟茔的到底少,更多的是草草卷了张席子就被丢在杂草泥泞之中的尸身。 几人驻足之前,就丢着两张草席。 一张尚有血迹,另一张却已经散发出了一阵浓浓的尸臭气。 “啊,啊~” 青年翻身,踉跄的向前爬了一步,就跌倒在地,却是只剩一手一足,无法支撑平衡,重重的栽倒在地。 扑在草席之上,嚎啕大哭,可他舌头都被切断,却根本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 他状极伤心,双眼泪水泛红,哭着哭着,更是一口闷血吐出。 “废物!” 见得青年吐血,个头稍矮的灰袍人面露不忍,另一个灰袍人却抬脚将那青年踹翻在地: “元独秀,你是该死,可你父母和你母亲肚子里尚未出生就已然死去的孩子,却不该被你牵连至死!” “噗~” 元独秀被踹的吐血,却恍若未觉,惨笑着向着草席爬着,嘴里呜呜发出绝望的痛苦嘶喊。 “可怜你母,怀胎三载,几多艰辛,却想要承受丧夫之痛,又要被你牵连的一尸两命!” 那灰袍人还不解恨,兀自想要再踹上一脚。 “老汪,你真想杀了他不成?” 低矮灰袍人皱眉。 “我倒真想杀了他。” 姓汪的灰袍人冷冷的看了元独秀一眼:“元家也算是百年极善之家,却偏偏生了如此祸害,短短二十年家道中落不说,如今更是落得个家破人亡,这种祸害活着,只会把米吃贵!” 他声音极恶,却没有再动手。 “他也不想的。” 另一个灰袍人摇摇头。 他说元独秀是中人之姿,可那是与一些天骄相比,若与普通人,比如说自己比。 那他就是天骄! “啊~啊~” 元独秀恍若未觉,扑在草席之上,只觉无尽痛苦如毒蛇一般噬咬他的心灵,让他恨不得如今就死了。 这时,他才知晓了那位‘大敌’为何在自己武道被废,断了一手一脚之后,还要放自己过回来。 他,想要自己于绝望痛苦之中死去。 ‘爹,娘.....还有小弟.....’ 元独秀死死的咬着牙,仅剩的一只手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道的痕迹。 他不能容忍父母曝尸荒野...... “你元家对我有一饭之恩,我送你来这里,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” 姓汪的灰袍人看了眼元独秀,转身就走。 元独秀得罪的人太多,他送他来此已经是冒着巨大风险,如他所言,仁至义尽。 看着身躯颤抖,以单手抠挖坟土的元独秀,另一个低矮灰袍人也叹了口气,转身离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