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文渊阁。 内阁首辅宁嵩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,他正在奏折上写下自己的批示,完事,才伸了伸腰。 “小阁老处理政务是越来越娴熟了,颇得宁阁老的真传啊,特别是这字体,行云流水,落笔如云烟。” 旁边一官员还没仔细看那奏折上的批示,就先夸起这年轻人的字体来。 这年轻男子正是内阁首辅宁嵩之子宁白。 “刘侍郎所言极是,小阁老天资聪颖,政务上的事一点而通,我大武朝能有小阁老这样的年轻俊杰,是我大武之福,以后,大武必定能在小阁老的带领下走向中兴!” 如今在这内阁里面,几乎都是首辅宁嵩的人,在他们的吹捧下,宁白心中早就飘飘然,但是,脸上却还摆着一副谦和的样子。 “各位大人过誉了,我与父亲还是有一段距离的,处理政务也是因为担忧父亲过于劳累,我只写批示,最后还得父亲做决定。” 他虽然还没有官身,但是看着周围这些朝廷大员对自己恭维,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登上了首辅之位一样。 虽然口上说的似乎很谦谨,但实际上却将自己摆在很高的位置上。 而且,用的是批示。 要知道内阁只有写出应对的方案小票的权利。 这种方式叫票拟。 批示,那是皇帝做的事! 他这用词明显是僭越了。 “简直荒唐!” 还是有人忍不住了,站了出来。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,何礼,他为文渊阁大学士,正五品,没有官职。 正常能进内阁的大学士,都是由各部的尚书、侍郎兼任。 而何礼可能是这一撮人里面品阶最低的官员了。 “黄口小儿,你不过是一介白身,居然敢坐在首辅的位置上,冠冕堂皇的说着僭越之词,置我大武律法、礼法与何地?!” 他这话一出,顿时文渊阁内为之一静,融洽的氛围顷刻就被打破了,宁白那本来还颇显儒雅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。 根本无需宁白明示,吏部左侍郎段华便张口对他呵斥,“何礼,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学士,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?” “我乃文渊阁大学士,在内阁如何没有说话的权利?!” 何礼根本不为所动,一点都不惧其三品大员的身份,甚至怒目而视,并怒斥道,“诸公高居庙堂之上,却不思为国为民,尸位素餐,只知溜须拍马,曲意奉承一个白身竖子,大武的内忧外患,衮衮诸公难道就看不到吗?!” 他身形消瘦,但此时,却像个巨人。 声音响亮,振聋发聩,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,反而被群起而攻之。 “居然还敢顶嘴?你这是以下犯上,应当实行绞刑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