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棠宁仰着头:“是阿娘吗?” 萧厌“嗯”了声,他抱着棠宁神色悠远:“当年她未曾告知姓名,只说她是薛姨的挚友,她手中拿着另外半块龙纹佩为信物,将我暗中送出了京城。” “我在东宫那场大火里伤了眼睛,又亲眼看到父王母妃身死,加之在东宫时不知遭何人毒手身子出了问题,性子也变得阴晴不定,可那位夫人却始终耐心照顾我。” 高高在上的皇长孙,一朝沦落眼瞎目盲,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全都死了,他也曾绝望的活不下去。 那段时间他不肯用药,不肯看伤,满口怨恨,竖起浑身尖刺恨不得刺伤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。 可荣大娘子却始终守着他,她不曾开解,不曾劝他放下,只是在他打翻药碗之后重新熬上一碗,趁着他睡着时替他换药,她会做香甜的梅花酥,偶尔会坐在他不远的地方弹琴。 她的琴艺很好,仿佛能将人心中戾气抚平。 再后来,她带来了那小小的粉团子,叽叽喳喳凑在他耳边,让他几乎没有半点闲暇时间,去想那场谋逆之下的惨烈。 “我养好了眼睛,京中已不知因那场谋逆死了多少人,你母亲从未瞒着我那些,只道人活着才有希望。” “我在那里养伤了许久,直到后来有几日她突然离开,再回来时神色焦灼,恰逢父王和贺家留下的旧部找到了我,她便催促那些人带我离开。” “如今想来,那时候应是先帝知道龙玉令的事怀疑上了太傅,牵连到了荣大娘子。” 棠宁早慧,对于幼时的事情还记得一些,只是没有萧厌这般清楚,她皱眉轻声道:“那阿娘当时为什么没把龙纹佩给你?” 萧厌说道:“我也不清楚,不过猜测着要么是她怕我年少,压不住贺家和父王那些旧部,怕他们会夺主我守不住龙纹佩,要么就是她当时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,只把它当成了薛姨的信物。” 他从床头堆着衣物里,拿起放在上面的龙纹佩递给棠宁。 “这玉佩材质一般,做工也不算精细,除了雕纹特殊一些,分开之后半块残玉放在谁眼里,怕都不会以为是能够调军的虎符。” “太祖皇帝将龙玉令传给父王后,除了镇安军最早的那位主将,还有龙庭卫首领尚忠林,其他根本没有人见过龙玉令是何模样。” “我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薛姨手里,还辗转到了荣家,但想来薛姨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母亲这东西的用处。” 荣大娘子将龙纹佩留给棠宁,是想着替薛姨留个念想,后来先帝找上荣太傅几番对峙,再往后陆皇后又屡屡试探荣家,荣大娘子应该是那时才察觉了龙纹佩是什么。 先帝和新帝对荣家虎视眈眈,陆皇后也让她不安,荣大娘子不敢将东西放在自己身上,当作寻常玉玦挂在棠宁身上无人会多想。 棠宁摸了摸龙纹佩:“阿娘当年只说,这是薛家姨姨送给我的礼物,让我不能离身,后来阿娘出事被困在宋家祠堂里,才跟我说一定要将东西还给小哥哥,除了小哥哥,不能交给任何人。” 第(1/3)页